05 质疑
为什么在这?当然是工作。
可是为什么总是不期然的遇到边际?
当真是让人苦恼,陈星启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被一堆人大眼瞪小眼儿的盯着,着实别扭,她刚想从客户的胳肢窝下抽出手,边际已经一步跨过来,一臂挽起醉酒的客户,顺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侧的另一边,看着醉鬼满脸傻笑还不忘口齿不清的谄媚攀谈,边际真是膈应,皱着眉,不等他指示,刚才围观陈星启的那几个男士全都迅速摆出一副“替边副台吃了苍蝇的表情”赶忙从边际手中接过醉鬼。
对上位者的逢迎推崇,陈星启从小司空见惯,再说要不是情况使然、迫不得已而为之,她哪能搀着这么个男人到处晃荡?!此刻有人帮忙真是乐不得呢!
帮忙的一众人转头看看边际又看看陈星启等待示意,边际试探问,“这位怎么处理?是要送去哪儿吗?。”
陈星启也不客气,点点头,指着走廊尽头,“麻烦送到……走到头右拐第五个房间——满屋醉鬼的那间就是。”
边际脸色微微变了一点点,瞬即哼笑了一声,对陈星启说,“你别管了,让他们帮你安排吧,他们对付客户比你有经验。”
陈星启的目光根本连边际的衣角都没蹭着,只是看着那几个人,回答说,“把这位送过去就行,有劳了。”
领头的年轻后生眼力见十足,这里面有故事。
满屋醉鬼?很难想象边副台还有这种亲戚——需要一个女人应酬满屋醉鬼的吗?
再说哪有这么貌美如花的小姨?还是个冷美人!又几时见过边副台多管过他人的闲事儿?
小伙子笑的诚挚极了,“得嘞,您二位都甭管了,我们给送过去,待会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候着。”
边际点点头,几个人手脚麻利的把醉鬼拖走了。
陈星启好整以暇的低头拍了拍手,看这认真劲儿好像真的拍掉多少尘土似的!
边际眯着眼看她,嘴角挂着十分隐晦的笑意。
——“你还好吗?”
——“冉冉还好吗?”
两人同时发问,又各是一愣。
边际轻轻的笑了一声,“问冉冉的近况啊……您应该跟她更亲近啊?”
陈星启皱眉看了看他,“我?我有时候几个月都和冉冉没联系,你们是……男女朋友,当然比我的关系更亲近吧?”
边际摇摇头,“从她回学校后,我一直忙到现在,也两个月没联系了。”
显然陈星启对边际的答案很惊诧,不过想起汶川地震的那段时间,即使冉冉在北京,还是听她发牢骚快两个月见不到边际,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她无法想象两个年轻人之间这是怎样的恋爱关系,不想念吗?想当初在北师大的时候,和柏图一天不见心里都是空荡荡的悬着,柏图大三实习那年她才大二,他但凡有空回校,就巴不得用什么方式到女生宿舍楼下去等着,用何静一的话说哪怕陈星启在楼上对着柏图扬起的脸笑上一笑,都足慰他半生相思似的。
那时候柏图的脸上仿佛都带着美好的爱情香气一样感染着身边所有的人……
在孙冉冉的脸上傻子都能看到她对边际的思念和情不自禁的喜爱,但这个边际呢?
陈星启下意识的对上了他的目光——深的像子夜的天幕,除了幽暗的瞳仁,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
哪里有爱?哪里有痴迷?哪里有渃渴的思念?
冉冉,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陈星启不想猜别人,因为她连自己都没做好,既没资格也没心情管别人的情情爱爱。
虽然冉冉年轻单纯,但有她母上陈星瑶大人坐镇,更没什么可担心的。
想法都是一念间,也只面对他沉吟了五、六秒钟而已,陈星启佯装无事吸了口气回答说,“哦,也是,最近行业内都忙,我都如此,想必你更是没有空闲了。”
边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顺应着“嗯”了一声,顺便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呢?”
“啊?”陈星启有点茫然。
“我是说——陈星启,你,最近怎么样?”
陈星启有点后悔上次和他协定“在外的场合可以直呼她的名字”这件事,如果他还坚持每次都喊她小姨,这个问题就完全不必回答——小姨好不好管你什么事儿?
“哦,我……还是老样子。”陈星启回的皮笑肉不笑,说了跟没说一样。
边际深深的打量着她,“心里不累吗?”
陈星启以为他疑问的和别人都一样,无非是操着全公司的心,又没什么出人头地的身价。
她假惺惺的客套着笑,“边副台都不累,我们公司这些小角色累什么?”
边际抿了抿嘴,看着她没说话。
远处KTV包间传来酩酊大醉的划拳声,陈星启赶忙对边际说,“我先回去了,招待客户离开太久不合适。”
边际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手势,“我陪你过去。”
陈星启知道他也要去找下属,没拒绝。
边际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到包房门口,两人只看到边际手下那个年轻人带头和陈星启的最大客户聊的渐入佳境,而其他的四五个客人已经全部醉的厉害卧倒在包房软座上很久了,边际这边的几个人特意帮忙照看着,沏了茶水、点了水果来醒酒,只是全部醉透了,呼噜或者哼唧声此起彼伏。
见到边际和陈星启在门口,边际手下的年轻人赶忙跑过来,对他们二人笑了笑说,“陈总,除了现在和我聊天的这个总,其他的几位不如都送回酒店吧,这样睡着也不是办法。”
陈星启讶异他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可以自然的“勾搭”上自己的大客户的能力,也十分感谢他的帮助,随即说道,“真是谢谢你了,刚才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您不要客气。”年轻人笑的很是诚挚,就好像这事儿跟边际毫无关系都是他自发的一样。
陈星启多问了一句,“那您贵姓?”
年轻人笑了笑,“免贵姓边,边中堂。”
听到姓氏陈星启一愣,但又什么都没说,继而温婉的笑笑,“边先生。”
考虑到陈星启一个人同时送这么多醉鬼回去确实有难度,边际安排了不同的人帮她把客户都送回酒店,陈星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拿出酒店的卡片递给了边际手下的几个人,婉言拜托他们。
虽然跟边际没什么交情,但对他的做事方式还是挺放心的,陈星启安排好客户问题就要自己离开,边际坚决不允许,说这么晚的时间,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一个女士自己离开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陈星启是真的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如果不是因为添乱的客户问题,她哪里要考虑这么多,现在只好安慰自己道,“上次家宴结束还有去琉璃厂都忍了三遭了,也不怕多这一回”
边际的车里并没有别人,可陈星启还是选择坐在了车的后排位置,边际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并没有发表意见,发动车子直接去了陈星启所居住的小区。
虽然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但两人都选择默认的安静状态,每每感觉到边际从后视镜看她的时候,陈星启都假寐一会儿,免去了自以为是的尴尬。
车子稳稳的到了陈星启的小区门口,边际忽然下了车,然后走到车后排的位置,亲手打开车门,看着她默默然的走下车——连个“谢”字都不想说就要离开的样子,忽然再度问了一句,“陈星启,你的心不累吗?”
陈星启也再度一愣,本来都要头也不回的进去了,闻言只好转过头对视他的双眼,“我?心累什么啊?”
边际走近到她身边,用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捉摸不透的目光望着她,“你拼命的想给自己的心找个寄托,结果发现全世界都没有你能落脚的地儿,像托孤一样希望能有人接纳你的心,替你照顾它,又怕透了伤害,于是在矛盾中挣扎,在挣扎中痛苦,你真的不累吗?”
这几句话像五雷轰顶一样炸的的陈星启耳膜轰鸣。
她像失了魂似的带着绝对不可置信的神情诡异的盯着边际说,“……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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